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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前规划

这次湖南之行没有那么仓促,不像前几次都是临时起意的闪击。这次出门旅行之前我和羽归宝宝(我对象)已经画了好几个月的饼,按计划是要把这次旅行当成毕业旅游的。
不过行前还是出了一点意外,首先是三月份北大的圆柏花粉狂潮差点把我淹死,在过敏性结膜炎和鼻炎的围攻下狼狈地搭乘高铁跑回了家(我再也不会原谅你校了因为这个煞笔学校在用清华1/3的面积种出了比清华高三倍的圆柏总量,连清华学生都哭天抢地活不下去了我不敢想我在你北是怎么坚持了超过一周才润的。过敏性结膜炎真的有点难以忍受,感觉眼睛在蚂蚁里爬……),继而是羽师傅学校唐突通知毕业答辩时间更改,直接打乱了我的毕业论文写作计划和旅游计划。不过在椰奶包一番闪转腾挪之下这些问题最后都有惊无险地解决了——代价是我不得不系统性地修改了旅行计划、提前一周连滚带爬地赶完了论文初稿、用两天时间做完了十天的旅游规划并订了所有的车票和酒店,以及给c41老师写了一封邮件请求期中缓考。
椰奶包太超人了。有这种耐力和行动力不管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棋盘上的奶牛猫

旅行第一天还是很刺激。早上起床坐车回北京跟羽师傅会和,然后一起去北京西站等待卧铺车。时间还是蛮紧张的!去长沙的车上我在给高中的学姐画稿,贤惠的羽师傅在打毛衣。前一晚没睡几个小时,本来以为我能很快入睡,但大概是出于兴奋,睡得很不踏实,凌晨三点还惊醒了一会。从车窗向外望,每隔一会就能看到一盏小灯幽灵似的从窗口掠过。而且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头疼得厉害。在床上翻滚了好一会才重新入睡,但只睡了几个小时又迷迷糊糊醒过来。
早上起来羽归跟我说:我也没睡好。半夜火车停靠在汉口的时候我惊醒了好一会,看到站台上有好多的灯。
这说的我怪羡慕的——我也想看汉口火车站!早知如此何不早惊醒一会呢。
我们把行李寄存在车站附近,在路边随便吃了早餐,然后坐地铁去岳麓山。我们在山门处买了两杯幽兰拿铁,羽归一尝味道立刻赞不绝口。
出发前我扔骰子招魂我推,得到的回答是想要花、云南省政府工作报告和茶颜悦色的辣味小零食。省政府工作报告是由羽师傅提前打印好的,茶颜的零食则是在山门处顺手购入的。我还精心选了一大捧鲜花,决心把这笨重的行李设法搬上山去。
之前来过三次岳麓山,爬山的路线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不过这次感觉尤其丢人。因为我穿着夸张的高开叉旗袍,拎着装有红头政府文件的袋子,怀里还抱着很大捧的鲜花,遥遥看去可谓是十分惹眼,好似一个弱智。而且爬山全程我都在喋喋不休地跟羽归键史。
我们羽卿是不吃史同的,她是一个通常意义上的史盲,全部的历史知识来自高考而且其中八成的内容已经还给了高中老师。爬山过程我们对话全部内容基本像这样:
我:这是焦达峰
羽:谁?
我:这是李仲麟
羽:谁?
我:这是刘建藩
羽:谁?
我:这是谭馥
羽:谁?
我:这是黄爱和庞人铨
羽:谁?
我:哇这块碑提到了罗泽南
羽:谁?
我:看那边,那个是李根源的手迹
羽:谁?
我:从这里能看到唐生智公馆
羽:谁?
我:从这里能看到橘子洲上的猫头(猫头)
羽:这个我认识,猫好人好
我:这是黄兴
羽:他是咱俩宾馆门口站着的那个吗
我:对,我一直觉得把这个因消化系统疾病而死的前辈的雕像放在美食步行街上不是很道德……感觉如果我是黄克强我肯定不会很高兴的,我会心生怨恨并把每个拿着食物走过的人劈死
(话虽如此但路过黄兴墓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去鞠躬,生怕遭到祥瑞)
最后走到家攻坟头前:
我:这是蔡锷
羽:这个我认识,这是你家那个男娘1
我:你能不能记住点好的?
羽:男娘1这三个字很有冲击力……
走到墓前看到另外几个游客,都是来春游踏青的,路过这里只是为了随便看看,只有我是真的为了看死人才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我站在坟头心情很茫然,很想仰天大叫“有谁能知我心”……
一般来说,我潜意识里一直有一个预设,即,死人是“有”的。就像真理亚说黄金魔女是“有”的一样。是存在物、有意义、在特定的关系中存在着。读者上穷碧落下黄泉,寻觅一番,总还能抓住一点稀薄的“存在”。比如说从纸片上提取涵义和逻辑,构建起虚拟的形象,搭建叙事、塑造人物。然后让自己相信这些东西是真实的。
但其实走到墓前的时候就觉得其实这完全只是幻想。死人就在这里,是一些有机物和一些无机物,是灰尘和泥土,不是故事、不是奇谭、不是编造的叙事里会说会笑的小人,就只是这样一些物质而已,没有结构、逻辑和本质,个中也绝不包含任何意义,更不可能与活人建立起任何联系。
相信这样一些联系存在,那是很可笑的。是怀着狂想和癔症编织出的幻梦。想到海猫鸣泣之时,就像纱代面对着破碎的花瓶想象着复原一切的魔法,就像缘寿在同学面前想象着足以慰藉自身的魔女朋友,这只是在一千克的大脑里施展的、滑稽的魔术戏法。
能够确定的是奶牛猫不在这里。奶牛猫不在这里,那奶牛猫在哪里呢?也许根本就不存在一只奶牛猫?又或者,奶牛猫不在这里,这恰恰说明,有某种奶牛猫真实的存在形式,只是在其他地方?
奶牛猫确实是一个谜团。有时候真的感觉很荒谬,想到山河阳老师写的当时曾经震撼过我的历史同人作品,“人心只是一团血肉,为何能产生如此变幻多端的情感”,为何能生起颠倒妄想、以幻想为真实,乃至由此幻生出山河大地……

狠角色

第一天的岳麓山+橘子洲之行花费了44000步(数据来自羽师傅的运动检测报告),步行总路程长达30.9公里。走累了就在路边席地而坐,心情非常自由和松快。
第二天去看湖南博物馆。印象其实不是很深,最有趣的是一个青年毛泽东主题展览。顺便还看到了等比例复原的辛追夫人墓考古现场:这个真的有点惊心动魄,感觉墓坑足有三层楼高,站在楼顶向下望去,所见蔚为壮观。当然我们还看到了辛追夫人的尸身。羽师傅吐槽说:第一天就在陪你看死人,没想到第二天还在看死人……我:那真是不好意思啊因为第三第四天也要继续看死人(干笑)
湘博的空间设置给人感觉很合理。展馆占地面积不是很大,参观起来也不累。顶楼有奶茶和餐厅,座位有很多富余,空调的温度很是舒适。店员姐姐让我尝尝新出的素颜锡兰,我试了一下感觉这个完全就是我的人生奶茶,感觉比加了奶盖的幽兰拿铁好喝得多,但羽归尝了一口批评说:太甜了!
湘博最萌的部分还是周边商店。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把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画上的猫定为了形象宣传大使,每个展厅的角落都贴着一串帛画猫猫贴纸,猫咪就这样在博物馆里神出鬼没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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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了一下,湘博最初是以帛画上的金乌为代表文物的。没有什么好说的,金乌根本没有这个猫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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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cctv的节目说这猫是个狠角色。
这个时候我们正走到毛泽东的主题展门口,羽归应声说:这也是个狠角色……
我们捧腹大笑。

跟萧晓面基

其实去年就说要跟萧晓见面,拖到现在纯属是意外。
我们跟萧晓约在贺龙体育馆对面的餐厅见面。两个史女见面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喋喋不休地键史……萧晓送给我之前去黄埔军校旅游的时候购入的挂坠,我翻过来一看,赫然是谭延闿的题字,我们又是大笑。
我吐槽了我在岳麓山被花粉呛过敏的经历,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憋死在山上,肯定是奶牛猫在祥瑞我。
萧晓:倒也正常吧,你想,他应该是这片地方咖位最大的了,升格成地方神估计也属于权力最大的那一档……
我:生为上柱国死为阎罗王了!
晚上吃完饭,细雨总算也停了,我和羽归决定走回宾馆。好巧不巧回去的路程正好取道蔡锷路。
走过蔡锷中路,羽归指着路牌说:这个是奶牛猫肚子路。
走到南路上,羽归又锐评说:这个是奶牛猫尾巴路。
我:在你心里我推真的是奶牛猫了吧。
羽归:已人猫合一……
我握拳做奋斗状说:我会继续给你灌输错误的历史记忆的!

猫的行踪

第三天去的韶山是这几天的行程里最差劲的一站,下车一看人山人海,在景区门口排了一小时的队才进到园区内,故居景区基本没什么可玩性,感觉只适合史同女朝圣情怀打卡……虽然说是人文景区但其实自然风光的可看性还要略强一点,远远望去一片农田和水塘相交错,非常可爱,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我们只在韶山待了半天,下午折腾去邵阳。酒店是我订的,进去之后才发现大事不妙,这家酒店特别商务……“商务”,指的是一进门就看见几个状似大领导的人在电梯口交谈,四楼还有洗脚房和按摩室。前台小姐姐看见我和羽归两个学生,一时间显得很惊讶。酒店环境还不错,但设施非常陈旧。我们下楼去觅食,用很低的价格吃到了一大袋子烧烤和相当美味的舒芙蕾。
要不是为了我推谁愿意来邵阳啊。其实之前已经看过一次故居纪念馆但这次还是非常兴奋。纪念馆里到处都挂着我推的大脸搞的我非常尴尬,一直在拉着羽归说别看别看。
羽归倒是很有兴致,一路上都在左顾右盼,还跟我说:别嘛,让我看看你家的男娘1到底长什么样,要不然你一直奶牛猫奶牛猫地叫,哥们在我心里都快跟奶牛猫灵魂合一了。
我大叫说:那就是最好的!你干脆就把他当成一个奶牛猫女仆吧!
走到故居老宅门口,上次来明明没有保安,这次顶着四月中旬的炎炎烈日,居然还有一个保安坐在门口悠哉悠哉地摇着扇子。
来之前我跟羽归说过,上次来这里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拍到奶牛猫孩子们——小奶牛猫——的照片。这次羽归跟我心照不宣,撑着遮阳伞帮我挡着保安的视线。我屏息凝神地把护栏搬开然后蹑手蹑脚地往屋子里挪动,闪电般地拍了屋里悬挂的家庭合照,然后再狼狈地逃出来。羽归对我挤眼睛、努嘴:我给你打掩护呢!
从郊区回城,要等将近两个小时才能等到公共交通。去年我来的时候选择直接步行回城,这次我和羽师傅还是同样的策略。一路上穿过村镇和田野,还越过了一片墓地。沿途有人家在做白事。经过三岔路口的时候有两条狗尾随着讨食。我们走下高高的山坡,公路两侧是低矮的水田,浅灰色的云层低垂在地平线上,很有种寂寞的况味。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从破败的小楼边经过的时候,羽归好奇地探头去张望。
我们一直走到资江边,江流还是非常清澈,天也放了晴,喧嚣的人声如水似的从脚下涨上来,很是热闹和自在。我们都累得走不动,瘫倒在河边的台阶上,歪七扭八地横躺着。我说:我推当年估计就是沿着这条路走去长沙的,这种毅力真是太令人敬佩了……我们踩着奶牛猫的脚印在走呢……
这个城市、这个所谓的故居博物馆,其实跟死人都已经没有哪怕一点关系。但大江还在日夜相继地滚滚流去。我有种心旌动摇的感觉。非常幸福、非常梦幻。

爬山、看水、吃饭

去张家界的几天反倒没有什么可讲。不过森林公园的风景确实奇绝。我们拿着地图从铁索桥上走过去,羽归询问说这个就是所谓的天下第一桥吗?我不置可否,心里觉得这风景实在只能说差强人意……走过铁索桥,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程,我对照着地图说这里应该才是天下第一桥的位置,只是什么样的桥才能配得上“天下第一桥”的称号呢?
绕过几道弯去,正看见一块悬空的岩石,在两侧如削的险崖之间,高高地横亘在蓝天之上。
我和羽归齐声叫好。
在之后的两天,我们又游览了天门山和岳阳楼。洞庭湖倒是没有想象中的梦幻,远远望去只是一片低洼的滩地。不过我们在湖边的列车餐厅里吃了一顿海底捞。巴沙鱼非常鲜美,吹吹空调也觉得身心舒畅。
最后一天我们坐火车回北京,到了北京就去吃王府井那家滇菜。等着上菜的时候,羽归在疲惫地玩手机,我在扒拉着相册翻看这几天拍到的新鲜史料。我边看边说,感觉长得好看与否也得看参照系,跟民国死人男平均水平相比我推确实还挺能看的……吧……
羽归突然说:我觉得你推挺好看的。
我:?你不用为了安慰我就说违心的话
羽归说:这不是违心的话,我确实觉得你推长得还挺好看的。
我:你这有点逢君之恶了,听到这种话我真的会高兴一整天……
吃完午饭我们各自回学校。到寝室我已经感觉累得精疲力竭,人在体力变差的时候总是很虚弱……我根本没有写论文和画稿的心情。
论文是可以放一放的,稿件是只要在ddl前交上就没问题的。我又在研究去云南的旅行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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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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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成大椰子
公告
「右代宫家,早就在那场震灾时灭亡了。现在的右代宫家,只不过是我黄粱梦中的黄金幻想。……梦一醒,就会完蛋。哼~哼~哼!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全是梦与幻想。…生不过等同于,在名为死的睁眼前的白日梦。啊~,对了,本就是如此!」